二更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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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的路上,一家三口都是闷闷不乐。
“我还是……”
“我觉得……”
林宝河和赵玉兰几乎同时开口,又同时顿住。
“你先说……”
“你先说……”
初夏好笑的看向夫妻俩:“爹,娘,你们用得着用这种方式,来显摆你们的默契吗?”
“呵呵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”
夫妻俩同时摸着脑袋讪笑。
初夏真的要跪了,难不成,她爹她娘被她小姑夸了夸,这默契度直接往双胞胎方向发展了?
“我先说吧……”赵玉兰拉着丈夫和女儿靠路边站定,道,“我还是去找江月生吧,为了初夏一辈子的幸福,我觉得这样做值。”
林宝河立时点头:“也行。”
初夏犹豫了一下,没吱声。
不是她的想法改变了,而是今天来小姑家的遭遇,让她更加的明白,这个年代的很多事情,和她所处的那个年代是有着天壤之别的。
想她所处的那个年代,婆媳之间也会有矛盾,但是,婆婆对儿子对儿媳的控制权却绝对不会象现在这么严重,甚至可以说是变态。
象她原本的奶奶,和她原本的妈,关系就一般,可是俩人顶多是象客人般客套,背后绝不说对方的好话。
当然,她所处的那个年代,也有那喜欢闹腾撒泼的婆婆,但,那是极少数。同时,也有那*撒泼闹腾的媳妇儿,数量。也不比不讲理的婆婆少。
今天的事儿,明明是小姑的婆婆先挑起来的,可后来,闹腾到最后,还是小姑小姑父和他们一家子向老太太道了歉,才算完事儿。
她当然清楚,那个所谓完事儿,也不过就是暂时的不闹腾,但,从此以后。小姑在那个家里会更加的举步维艰。
然而小姑的这种处境,哪怕再心疼,目前的她是绝对的无能为力。她也想冲上去和那老太婆理论。如果可以。她更想冲上去扇那老太婆一巴掌。
可是,为了小姑,她不能!
不是她没个性,而是来到这个年代这么久,她已经清楚的明白。在这儿,个性是最要不得的东西。
如果不会连累到别人,她不介意玩玩个性,可是,因为玩个性连累到对她最亲近的人,她不能原谅自己。
前世爸爸妈妈对她良好的修养教育决定着。她做不出太出格的事儿来,但,她有她的倔强。
如果说之前。她只是想着混到好吃好喝不再挨饿,现在,她的想法是,一定要靠自己的能力,让父母。让小姑,过的幸福!
还有姥姥姥爷大舅大舅妈。还有胖婶刚顺叔,还有罗晓琼,这些都是真心待她的人,等她有能力,是一定要回报大家的。
可现在,她走进了死胡同。是薛家把她推进了死胡同,确切的说,是薛国红把她推进了死胡同。
她非常想个性的去找到薛国红理论一番,让对方良心发现,还她一个公道,但,她非常的清楚,要是她那样做了,才真的是傻透腔,送羊入虎口。
就算薛国红没对她怎么样,可如果对方故意中伤呢?
无论哪个年代,在这方面的舆论,都是对男人更宽容一些,就算薛国红中伤了她,她不嫁,照样有人会嫁给薛国红。
可是,只要是听到流言的正儿八经的人家的孩子,就算把她白送,也绝对的不稀罕娶她。
明明,她才是受害者,可结果,就是这么的差别对待。
所以,赵玉兰再次提出去求江月生时,感情上,初夏还是接受不了,但理智上,却是已经可以接受。
女儿的沉默,使得夫妻俩暗自舒了口气。
“那就这么定了,回去跟刚顺借车子,明天一早我就去。”赵玉兰拍了板儿。
“娘……”顿一会儿,初夏终是叹口气,“我陪娘去。”
“娘这车把式……”赵玉兰有些犹豫,生怕把女儿给摔出个好歹来。
“跟大刚爷爷家再借一辆,我和娘都骑车去,爹和娘可以放心我的车技,晓琼陪我练过。”初夏道。
话说到这份儿上,赵玉兰不好再反对,只好应承下来,但条件是,回家后初夏要骑车子跑一圈儿让她看看,过关了,才会带她一起去。
商定完事情,虽说一家三口的心情还是有些沉重,不过,比刚出林宝娟家时的心情,好了不知道多少。
要不是栾青树再三保证会好好照顾林宝娟,一家三口哪敢放心的离开?然而,就算对方保证了,一家三口也还是难以放心。
栾老太太的威风已经见识过了,她要是能让林宝娟过舒坦了才怪呢!
所以,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,想尽一切办法提高自己的硬实力,这样,才有可能真正的帮上那些对自己好的人。
行至村口,阴魂不散的薛国红又出现了:“爹,娘,初夏,你们去哪儿了?我都等你们快一天了。”
“我靠!”从不吐粗口的初夏,实在忍不住,爆了句粗口,然后发现,爆完粗口后,人果然是舒服了些。
“我烤是什么意思?”薛国红抬头望望天上的太阳,“这太阳也不烤啊,初夏,你刚才说的是什么烤?”
该费的口舌,林宝河和赵玉兰都已经废尽,因此,任薛国红说什么,两口子都是漠然的表情。
似乎那个聒噪着的,根本不是人。
“还有没多久我要去上大学了,初夏,我已经和我爹说好了,能考试后,第一时间给你把名报上。
你放心吧,咱俩顶多分开一年,然后,就可以一直待在一起了,我爹会想办法让咱俩毕业后分配到一起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初夏,你到底要我怎么做,才能搭理我?”
白了他一眼,初夏没吱声。
“美人翻白眼都好看……”薛国红长腿一荡一荡的支着车子紧跟在初夏身旁,“初夏你看看,你的任何表情,任何模样儿我都喜欢,所以说,你嫁给我会是最幸福的,*一个人的极致,就是她的缺点都能看成是优点,象我现在对你,就是这样的。”
“你听黑广播!”
薛国红脸上的表情一顿,看向初夏的眼神带了丝不耐: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要不是为了你,我能去听这种黑广播吗?”
“不需要!”初夏冷眼瞄着他,“薛国红,做了什么,你自己清楚,我小姑是我最亲的人,你竟然把她揍成那个样子,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我?
是的,我没有证据,不能把你怎么样,但是薛国红,千万不要让我抓到你的什么把柄,我会想办法把你给送到监狱里去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
毕竟也不过二十岁出头,又是个在家里受宠的,被初夏这么一激,薛国红就气得脸红脖子粗起来。
“也想把我揍成猪头?”初夏看向他的眸光中,满是煞气,“有本事你就现在动手,薛国红,有本事你现在就揍!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你什么你?”初夏再翻个白眼儿,“长这么大,见过不要脸的,但象你这么不要脸的,还真是第一次见。
我告诉你,就算世上的男人都死绝了,我也不会嫁给你的,这句话挺俗,利用率也很高,但是,它表达的是我最真实的心情。
你可以想想,对你这么恨的我,就算真的嫁给你,会不会趁你睡着的时候,拿剪刀把你给杀了?”
“林初夏!不要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手,告诉你,不逼得你这辈子嫁不出去,我是不会罢手的!”
“原来你是这个目的……”初夏释然的点点头,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薛国红条件反射的问道。
“相较于嫁给你,还是这辈子不嫁更吸引我。”初夏绽出个春花般灿烂的笑容,“没事,你以后每天来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
一直一左一右护在女儿身旁的赵玉兰和林宝河的表情,和初夏的恰恰相反,在薛国红说要缠到没人敢娶初夏时,俩人就变了脸。
女儿或者可以当兵,也或者能考上大学,争得好前途,可是,不管哪条前途,都要找婆家。
就算婆家的人不是附近的,可总要上门定亲,到时候要是出去一打听,那这亲事儿,十有八九也就不成了。
她们要女儿出息,并不是要女儿做出多么成功的事业,而是要女儿可以因此嫁个不用受苦的婆家。
现在眼看着这唯一的道儿也要被堵死,两口子哪能再轻松的起来?这一刹那,赵玉兰有一种立马骑着自行车去县里找江月生的冲动。
第二天一早,娘俩骑着自行车来到了松水县。
大林村距离松水县五十多里地,娘俩用了二个半多小时才赶到,一路打听着到了县政府,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,娘俩便找了个小馆子,要一碗羊肉汤,就着从家里带来的干巴馒头填饱了肚子。
挨到下午一点半,娘俩终于进了县政府,经过层层通报批准,站在江月生办公室的时候,已经是二点钟以后的事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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